黑帽子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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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treasure:分院帽
「那是他一生最想诅咒也最感谢的东西」
        分院这件事似乎让哈利非常紧张。德拉科走在队伍里，想着，而麦格教授说完欢迎词以及学院杯之后，他似乎更紧张了。
         德拉科觉得这实在没有必要。马尔福家几乎全是斯莱特林，而他相信自己非常符合一个斯莱特林的标准。
         他们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了豪华的礼堂。这里的桌子上方漂浮着成千上万的蜡烛，让礼堂里宛如白昼般明亮。天花板看起来如同外面的星空。四张长桌上坐着不同学院的人，桌上摆着金色的高脚杯和餐盘，上首的台子摆着教师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往他们前面放了一个四角凳，又在上面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那个帽子又旧又脏，还打着补丁。
        它扭动了，裂开一道宽宽的缝，看起来像一张嘴，果然，它开始唱了起来。
        那是一首关于它的身份，以及它的工作的歌。它说，它是分院帽，它负责把人分进四个不同的学院。
        这就是分院的方法吗？德拉科想着，与全场所有人一起鼓掌。然后看着帽子对四张长桌一一鞠躬行礼。当帽子静止下来，麦格教授就向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小姑娘走出队列，她有着红润的脸颊，梳着金色的麻花辫，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当她戴上帽子，坐下来时，全场一片静寂，他们都想看一看这个小姑娘会被分到哪里。
         “赫奇帕奇！”帽子的声音穿过整个礼堂。
         像闪电和雷声那样，右边一桌的人在分院帽声音落下时立刻响起掌声与欢呼，热情地欢迎女孩到那里就坐。
         “苏珊·博恩斯！”
         “赫奇帕奇！”这个女孩飞快地跑到汉娜身边坐下。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左边第二桌响起了掌声，泰瑞收到了几名拉文克劳的问好。
         德拉科不再关注分院帽的动向，他对什么人分到什么地方不关心。他现在很想思索一下在黑湖上的不安感。会是分院吗？他摇了摇头，不，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看向哈利。哈利看起来不太舒服。德拉科回想起哈利在麻瓜学校上的一种课，那种课有时需要分组，而哈利总是最后被剩下来的那个。全是因为他的表哥。
        哈利总是不属于人群。
        他在担心。很显然。德拉科知道。当他担忧的时候，他会微微皱眉，而眼中会有疑虑的色彩，那看起来不太明亮。
        哈利·波特……在六年前听见这个名字的感觉与现在十分不同，而当时第一眼看见哈利时的感觉也十分新鲜。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名字他已经很少念出了。
        那是因为哈利·波特在他心中只剩下哈利。
        “德拉科·马尔福！”分院帽叫道。
        他从思索中退出，走出队列，从容地走向分院帽，他戴上那顶比他曾祖父都老的帽子，然后坐了下来。分院帽没有在第一时间决定他的去向。
        “一位马尔福家的男孩。”它在德拉科耳边嗡嗡说道，“合格的斯莱特林，嗯，傲慢自大，有野心，把纯血论学得很不错，萨拉查喜欢有野心的少年。但是——你的灵魂里有一点东西，不错，让我无法抉择的东西。”
        “它让你和一个人——一个将拥有辉煌的人——联系在一起，很深的羁绊，那有可能会是你一生的追逐，它有可能改变你性格里的怯懦、幼稚，但要看你怎么发展。它会让你的责任与立场发生改变。如果不换一个地方，不错，那将非常麻烦。”
        德拉科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他严肃地对分院帽说道：“不，我决不去除了斯莱特林以外的地方。”
        “就算你非常不乐意，但有一个地方会比斯莱特林更适合，它会让你拥有更好的未来——即使你根本不符合它的性格——希望戈德里克不会生气。我觉得，你最好去——”分院帽大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
        梅林的吊带丝袜！去他的格兰芬多！
        德拉科突然头晕目眩，他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马尔福去了格兰芬多？梅林，他肯定会被家族除名的！
         “喔，不要怪我。”分院帽在他耳畔说道，“我总是为别人着想的，这肯定是最有利于你的。”
        德拉科狠狠地把帽子摘下，整个礼堂安静得可怕，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人全都傻了眼，而罗恩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他走到格兰芬多长桌旁，挑眉看着他们：“怎么，格兰芬多不欢迎我？”
        一群格兰芬多才反应过来，顿时掌声如雷。德拉科随便挑了个空位坐下。盯着分院帽。
        用火烧？还是丢一个咒语？鉴于他的魔咒实力，可以考虑让父亲的朋友魔药大师熬制一份腐蚀药剂什么的。
        ……
        “哈利·波特！”
        礼堂里顿时议论纷纷。
        “就是那个哈利·波特？”
        “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他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手下逃脱了？”
        哈利走出队列，把帽子扣在头上，人们都希望看清他的模样，但分院帽遮住了他。德拉科紧紧盯着哈利。他有预感，那顶疯帽子会把哈利分到格兰芬多，因为他实在想不出那个即将拥有辉煌的人还有谁。他六年来只有哈利，只有他是与德拉科相联的——德拉科是世界上最了解哈利的人。
        果然，在等待过后，分院帽喊出了“格兰芬多！”而哈利则摘下帽子，微微颤抖着走向格兰芬多长桌。他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坐在德拉科旁边。他几乎没有注意到他获得了最响亮的喝彩。韦斯莱家的级长——珀西站起来紧紧握住哈利的手。而双胞胎则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哈利在嘈杂中看了几下主宾席，然后继续关注着分院帽。
        莉莎·杜平被分到了拉文克劳，而罗恩则在哈利的注视下，有惊无险地成为了格兰芬多。哈利兴奋地鼓掌，罗恩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瘫倒在哈利的旁边。珀西十分夸张地对罗恩说：“很好，罗恩，真是太好了！”
        最后一名布雷司·沙比尼进了斯莱特林。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张开双臂。“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欢呼喝彩。哈利看起来有点迟疑。他扭头问德拉科：“他是不是——有点疯疯癫癫？”
        “是啊。”德拉科还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他那破帽子和他一样疯！”
         “喔，德拉科。”哈利说，“不要这样——”
         “我也这么觉得，”罗恩已经从摆满食物的餐桌上拿起一个鸡腿吃了起来，“马尔福家从来都是斯莱特林，最最特别的也就是一个拉文克劳。”
        “……”哈利无奈地看着他们，然后决定不要再说话。桌上每一样食物他都拿了一点——除了薄荷硬糖。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
        德拉科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再看了一眼哈利盘中的，然后挑了几样甜品。“约克夏布丁。”他轻轻念着。这也是哈利很少能吃到的。
         但他已经吃过很多了。
         “德拉科，你只吃甜点吗？”哈利看了看德拉科盘里的食物，他切了一块牛排，然后塞进嘴里。
         “不。”德拉科说，“显然你没有看见豌豆苗和胡萝卜。”这桌上的肉食实在太多了。
        “嘛，德拉科，”哈利叉起一块切好的牛肉，放进德拉科盘里，“你不能偏食。”
         德拉科没有说话，但他很快吃完了那块牛肉。也许……还不错？
         “哈利，你不多拿一点鸡腿吗？”罗恩依然奋战在他的鸡腿山中，“这种鸡腿很好吃的。”
         “韦斯莱家是穷到让你要吃这么多的油腻肉类来填满你那空空如也的身体了吗？”德拉科瞥了一眼，淡淡地嘲讽道。
         “马尔福！”罗恩猛地抬起头，“你不吃又不关我事，我只问了哈利！”
        “喔，不，韦斯莱，难道你认为我关心这些鸡腿吗？”他优雅地舀了一匙布丁，“即使作为鲁莽的格兰芬多，餐桌礼仪也是必要的。”
         正在大嚼美食的哈利滞了一下。
         德拉科注意到了哈利的异常，忽然感觉很愉悦，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马尔福，不要忘了，你也是格兰芬多！”罗恩愤愤地瞪了一眼德拉科，“收起你那一套烦琐的马尔福礼仪吧！”
         “我真的很怀疑你说话前会不会用你那全是芨芨草的脑袋想一想，韦斯莱。”德拉科的语气仍然淡淡的，可话语却让罗恩几乎跳起来，“我是格兰芬多，可我也是一个马尔福。”霍格沃茨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好友，在两人来往中，德拉科耳濡目染，加上对魔药的特别兴趣，他总是向那位毒舌的魔药大师请教。如此，他讽刺的语句变得很像那位教授。
         “没有人让你改姓，德拉科。”哈利又递给德拉科一块牛肉，“我想我需要时间享受宴会。”
         德拉科看了一下哈利，然后笑了，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十分快速地吃完了牛肉。哈利疑惑地闻罗恩：“我怎么了？脸上沾了什么？”
        “喔，不要理马尔福那个家伙。”罗恩闷声说，“你看起来很正常。”
        “没什么，哈利，你的脸当然没有问题。”德拉科愉快地说，“只是看起来像我的母亲而已。”
         当然没有人懂他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但德拉科觉得，还是不要让哈利·波特知道他刚刚简直像纳西莎一样——曾经，德拉科与纳西莎参加一个宴会，他和布雷司·扎比尼为了扎比尼说的一句话，“德拉科，你这样让我不能相信你是个马尔福。”他们吵了起来。纳西莎说过同样的话。
        “我的小龙，你当然是一个真正的马尔福，没有人让你改姓。”她同样递给德拉科一块已切好的牛肉，“只是不要再和扎比尼吵了，我想我需要时间享受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