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帽子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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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treasure:白月光
「白月光下是他们最美的梦」
         德拉科很想试图入睡。可是，在一瞬的勇敢后，他的脑中又出现了那些可怕的场景，耳边又响起可怕的喘息，而那股恶臭似乎又侵入他的鼻腔。他翻来覆去，想努力驱散脑中的图景。
         失败很多次后，他放弃了。睁开眼睛，有一片月光洒在地面上。他心中微微有些触动。他想起他是如何答应哈利的请求，如何施出石化咒，如何和韦斯莱一起喊出咒语。韦斯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不太明白，他以为他够讨厌他，恨不得让巨怪一棒槌打死他。他没有，而且不可思议地想要救他。
         格兰芬多吗？他望着白色的月光，思索着。
         最让他感到迷惑的，是那声冲破他恐惧的大喊。无比熟悉的声音，透着那样的坚定和勇敢，强大到足以使他握起魔杖。那是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力量吗？那是他打败伏地魔的力量吗？
         他……害怕过吗？即使面对这样可怕的巨怪，他也勇敢无畏吗？
        德拉科抿了抿唇，他在犹豫。他很想问一问哈利，没有特别清楚的原因。他太了解他，知道他会害怕，可他在面对怪物时却焕发着坚定的光彩，这让德拉科疑惑——他真的了解他吗？
        没有什么可怕的。
        “哈利？”他轻轻呼唤道，有些微迟疑，哈利睡着了吗？
        空气中传来一个细微的回答：“嗯？”
        “害怕吗？”他真没想过这么直截了当地提问，可是他感到有一种鸣声在让他快一点。
         沉默持续了良久。很压抑的气氛，白月光都有点生硬尴尬。
         “嗯。”这是一个更细微的问答，似乎还有微微的颤抖。然后就没有任何后续。
        可是对德拉科，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回想起在九岁时，哈利的表哥扮成鬼怪吓他，把他追到房顶上才罢休——魔力外泄。他的确害怕这些东西，尤其是亲自面对时，可是他又有着惊人的勇气，并且带着坚定的决心——为了救人。
        那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使得他和韦斯莱都仿佛充满勇气——格兰芬多吗？那么他呢？喔，他当然不属于真正的格兰芬多。
        哈利会害怕，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他此刻，的确感到恐惧——哪怕一点偏差，他们都可能挥手人间。就算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他也是第一次面对一个怪物。
        小时候，德拉科感到害怕时，纳西莎都会抱着他睡觉。可是哈利的姨妈不会这么做——她甚至不关心他是不是害怕。哈利的恐惧都是自己熬过来的。这些，德拉科都知道。
         那么今晚呢？他也能熬过去吗？
         德拉科知道，他可以。只是他会比以前更难熬。这不是麻瓜世界虚假的鬼怪，那是真实的。
         很多次了。他看着哈利难受，害怕，可他无能为力，那是因为他在梦中才能看到他。他奇异地相信那些梦，没有理由。
         那么现在呢？他可以轻易地碰到他。
         “过来吧。”他轻轻地对哈利说。梅林啊，作为一个马尔福，他很少关心别人，他真不知道怎么办。
         “什么？”那是一个迷惑的声音。他看见一双绿眼睛透过黑暗看着他。
         “过来。”他重复了一遍。
         哈利看起来有点挣扎。他十分迟疑，似乎不明白德拉科想做什么。可是他还是掀开被子，走下床，靠近德拉科的床边。他俯下身：“怎么了？”
         “如果害怕的话……”德拉科寻找着词语，可是他不知如何形容才不会让这一切太奇怪。他抓住哈利的手腕，把他拉近：“上来。”
         哈利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微笑了一下：“德拉科，你害怕吗？”
         “上来。”德拉科重复了一遍，并替他掀开被子。
         哈利带着古怪的表情钻了进去。德拉科重新把被子盖上。他们面对面侧躺着。
         “嗯……到底怎么了？”哈利询问地看着他。
         “巨怪。”
         “它已经被处理了。”
         “我知道，但你，还有我，都害怕。”
         “我也许面对过伏地魔。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怪物……”
         德拉科看着他。哈利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他眼中有恐惧，有紧张，但是没有后悔。
         德拉科伸出手。他揽住哈利的肩，把他抱在怀里：“我知道。”哈利没有说话，他把头埋在德拉科怀里，德拉科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啜泣，可是他感觉到哈利有些颤抖。
         他抱得更紧了。
         他感觉到哈利的体温，很温暖，还有他凌乱的头发在他的颈间，有些痒。哈利真的挺瘦的，在霍格沃茨两个月也没有让他好多少。可是这样的身躯里有着惊人的力量。德拉科抱着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就这样睡觉吗？”德拉科带着戏谑地问道。
        “……”哈利沉默着，“以前，没有人抱着我睡觉。我一直是一个人。”
        “你该多吃一点。”
        “啊？”
        “我小时候都是抱着玩偶睡觉的。它们可比你软多了。”德拉科装作嫌弃地打量着哈利，“下次我可不要抱着这么瘦的你睡觉。”
        “还有下次吗？”哈利困惑地看着他。
        “如果你像韦斯莱那样，你觉得我需要？”德拉科挑眉，“大难不死的男孩没有点格兰芬多的没心没肺？”
        “喔，得了吧，德拉科。你也是个格兰芬多，不照样怕得要死。”
        “拜伟大的格兰芬多所赐，圣诞节我都回不了家。”
        “你为什么会被分到这里呢？”
        “因为一个人。”德拉科说道，仍然紧紧抱着哈利。
        “谁啊？”
        德拉科不再看着哈利，他只搂地更紧一点。然后呼吸着两人间温热的气息，闭上了眼。
        “你。”
        哈利的身躯整个贴着德拉科，他沉默了，然后也闭上眼睛。
         “晚安。”
         月光如雪。

         罗恩被强烈的阳光唤醒，发现房间里十分安静。他疑惑地下了床，想看看哈利起来没。结果发现被子被掀开了，没有人。他又去看德拉科，结果看到两个人都在那里。德拉科搂着哈利，他的手臂抱得很紧。两个人都睡得很沉。
         “梅林！”格兰芬多寝室里，传出清晨第一声惊叫，来自红头发韦斯莱。